然而我们仍未得知龙井虾仁那日对少主做了什么

·龙井虾仁乙女ooc瞩目

·全程第一人称预警

@空桑管理司  

   

       雨打芭蕉听水声,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个月还未停歇,小院绿植上的水叮叮咚咚地落进温润釉质的罐子,我便看见龙井虾仁坐在廊下,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  他闲庭散步般地落下一子,却见坐在他对面的扬州炒饭恍然大悟地拍手而笑起来。

  我上前看了看,恍惚间想起这似是他二人从一本残缺的古迹间找到的一纸残棋,本想去问不知诞生了多久的粽子,龙井虾仁却道若能合他二人之力解开这棋局,岂不是更添一件美事?

  我只知龙井虾仁自有孤高之性,未曾注意虽扬州炒饭平日里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,然而到底是出身名门,对于风雅之物亦有自己的一身傲骨。正如当年二人相遇之时,即便并不是好武之人,仍应了那句“不打不相识”的古语。

  食魂之中,喜好风雅之人并不少见,然而志趣相投,性格相和的,终究是少数。龙井虾仁与扬州炒饭将这棋局研究了月余,总算有了几分眉目。

  我给他们添了些茶水,扬州笑着向我道了谢,龙井虾仁却只是淡淡地睨了我一眼,开口道:“我知是你来了,不必刻意强调。”

  天地良心,我倒个水罢了,何曾惹了这位祖宗!

  扬州似乎也觉得这话实在有些没道理,他饶有兴味地扫了龙井虾仁一眼,便告罪回了房里。

  “咳……”这沉静的气氛让我有些许不安,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“这棋局,你解出来了?”

  龙井虾仁浅浅地呷了一口茶水,语气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:“只能参悟一二罢了。”

  “我方才看扬州一副得了什么指点的样子,还以为你将棋局解开了呢。”我扬了扬眉毛,正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膀,龙井虾仁却错不及防地一转头,半伸出去的手指触到一抹柔软,让我的耳根微微红了起来。

  “我……”

  

  我真不是故意的!!心里的小人儿不停地打着滚儿,心里想的却是那日那殷红的唇落在脖颈时的炙热气息。

  

  龙井虾仁肤色极白,发尾微微泛着浅粉色,长而浓密的发铺满了软塌,一双冷淡的眸子映着朦胧的水意,平时那如竹般挺直的身躯衣衫半褪,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,手指还在不安分地反复摩挲……

  

  龙井虾仁看向我,不知想起了什么,目中竟飞快地划过了一丝懊恼,然而却依旧端着一张清隽昳丽的脸端坐着。

  

  我不再纠结,看到他的样子反倒是生出了几分好笑,开口谑道:“怎么,堂堂龙井居士,敢做不敢认吗?”

  

  “不……不知所谓”龙井虾仁的耳尖飞快地红了起来,绯色甚至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向下蔓延,像是嫩白的虾仁放入了滚烫的热水,背脊飞快地浮起好看的粉红色,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。

  

  “不过说起来,毕竟是龙井居士你喝醉了酒,我都懂的。”他的样子实在是有趣,让我忍不住想要逗弄“虽然我是空桑的少主,但是……”

  

  我抬头看他,却见他往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满是复杂,突然又觉得意兴阑珊了起来。算了吧,不过是醉酒时的一个拥抱和一个吻,若那并不是他的心意,我又何必去戏弄这样一个如松风如明月的奇才呢?

  

  “我不过玩笑罢了,龙井居士实在不必放在心上。”我轻笑了一下“还这样戏弄于你,倒是我的不对了。”

  

  不再想看他的反应,我拎着茶壶转身而去,雨声淅淅沥沥地打在心上,徒增了几分黯然的味道。

  

  其实也不是没有期待过,我向来仰慕这样的人,清冷,孤高,但却才华横溢,性情孤直,甚至可以为友人的一个约定独守几十年之久。他们让我想起魏晋的名士,形骸放浪却清高正直,为了自己的信仰与抱负甚至可以从容赴死,而他们的知己,哪怕想法相悖,割袍断义,依然会为他整理好身后之事。他们过的真诚而坦荡,是我无法变成的模样。

  

  只是在龙井虾仁的身边久了,我开始渐渐分不清,我对他的到底是触及不到的仰慕,亦或者是心生亲近的爱慕了。或者只是见他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,想看看他是否有些别的表情的恶趣味罢了。

  

  也许是我走得太过果断,我并没有看到龙井虾仁在我身后似乎有一瞬的落寞。

  

  我是空桑的少主,是空桑的主人与一个凡人之女,是一个半神。不过,哪怕我是一个真正的神,也并没有让人恢复记忆的功力。

  

  我记得曾经的龙井虾仁并没有这般无趣,也许是我自幼与这些食魂都十分亲近的原因,见过了幼小的婴孩逐渐长大的龙井虾仁,自然与萍水相逢,不过是来空桑一观的龙井虾仁不同。我开始怀念那个会与我细细讲解茶道的食魂,他会在我回归之时为我沏茶,却并不会如现在般过于注重我的姿势或形态。终于,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一句欲言又止的“我以为空桑的少主会懂我……”之中静默又锋利地爆发了。

  

  我看了他半晌,突然心如止水地笑了起来。原来这世上最可笑不过是自作多情,我所以为的了解在对方眼中不过是虚张声势,附庸风雅。当充满熟悉感的“以为”破碎,那双碧波般地眸子里倒映的人不过是一个庸俗而虚伪的人罢了,空桑少主又如何呢,我清楚的知道,在龙井虾仁的心中,只有心灵相通的知己对他才更为重要。

  

  “也许我的确未曾懂过你。”我看着他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眸,那里没有一丝情绪,没有愧疚,没有讽刺,只有像淡淡的和风一般的平和。但这样的平和却无端的令我感到怒火与绝望。“也许我也不该曾经试图懂你。”

  

  我真的不了解他吗?我也曾扪心自问,我在他的身边长大,看他读书品茗,看他与友相交,看他言笑晏晏,也曾见他为某个难题愁眉不展。在我心里,也许他的确是一个高冷难懂的龙井居士,但更是我慕濡的,不可替代的人。

  

  又或许这些都是假象,那不过是为了哄弄一个孩童匀出的些许温柔罢了。

  

  只是不管答案是什么,我也无从得知了。

  

  拥有过去回忆的只有我一个人,没有了那些共同走过的时光,他们真的还是他们吗?哪怕重新相识相交,哪怕依然心中亲近,但我的胸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悲意,这种悲伤没有人能开解,也没有人能分享。它像广阔的大海一样将我包裹,让我竟无力分神去想那些可笑的风花雪月。

  

  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,手握紧又送来,终究不再向他说些什么,转身打算离去。

  

  出乎意料的,我的手腕被一只纤长有力的大手握住了。

  

  “这是你第二次逃跑了。”身后传来龙井虾仁清冽的声音,他似乎顿了顿,有些无奈地再次开口“并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  

  我翻滚不已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渐渐抚平,我并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在怒火涌上的一瞬间钻了牛角尖,只是我放任那些想法横冲直撞,甚至于迁怒他人,也许为的不过是让痛得麻木的心得到一些卑劣的慰藉。

  

  “我那日做那些事……”他还在垂眸说着,只是我已经转回了身子看向他。龙井虾仁白皙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了好看的绯色,但是他的手握的很紧,似乎是怕我的离开。

  

  “并非单单是因为我醉了。”他看向我的眼睛,有什么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。

  

  “是我心悦于你。”

  

  我的心中似乎有一股暖流迸裂开来,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。龙井虾仁自然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,只是他的耳尖微红,目光却坚定而温和。

  

  也许在这一方面,我的确不曾了解过他……我心里居然还这样飘忽地想着。

  

  生出不轨之心的人是我,逗弄他的人是我,甚至认为他并不喜欢我的人也是我。从始至终他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,其实我也不过是想与自己的妄想做最后的清算。只是我终究不够勇敢,只能在自己的世界中波涛汹涌,他人看来,不过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赌气罢了。

  

  “我也是。”我突然想通了,爱便是爱,不爱便是不爱,若不宣之于口,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事。若这份心意能够被接受固然很好,若是不能,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难堪。

  

  我看向龙井虾仁,终于坚定的表达了那些我埋在心底的情意。

  

  “我亦心悦于你,这份心意,从很久很久以前便开始了。”

  

  我看见他并不多见的,清浅的笑意,似流云翻滚,青山入怀,天上的飞鸟都飞还入巢,而我唇边,落下一抹无比清冽的茶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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